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么一个人,温柔又坚定
姑娘,你总会遇到一个那样的他
抵达福州,天空下起了雨,有些大。风微吹,雨绕过弯打进伞下,打湿我的圆头娃娃鞋,打湿我的腿,打湿我的裙子,打湿我的衣服,打湿我的行李袋,打湿我的眼睛,打湿我的心。
福州是一个可爱的城市,下着雨的街道,人依旧熙熙攘攘。无数的伞似乎遮住了满世界的风雨,营造出了宁静与安逸。
我提着行李东张西望,像一只青蛙。在这个城市,蜿蜒的地图于我是陌生的。
从宁德到福州,再从福州回龙岩,是临时的决定,按原计划我应该直接回龙岩的。因为和王懿的事,让我打消了念头,我不想别人知道,我此行只是为了去看王懿,我希望自己能说是去福州,顺道经过宁德。
我要乘坐的火车大概是夜班吧,第一次过来,并不知道列车时刻表。在火车站的行李寄放处把行李寄放。服务人员问我需要寄放多久,我说不太清楚。她便问我要去哪里。一段对话后,我知道了我可以乘坐19:05的福州开往吉安的车,18:30左右我就可以来取行李了。
看看时间,都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,早没了回程的车,这个阿姨可真会开玩笑。我无奈地笑了,嘟囔起来,这个点列车都不知道驶出多远了。阿姨白了我一眼说,我说的是明天。
只能暂住一晚了,外头正下着不小的雨,我的内心也阴暗潮湿起来。为什么要去看王懿,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去看他,为什么他能这么对我?
我拎着行李,走出站。边上有一家汉堡茶餐厅,里头还有星星点点的几个顾客,我走进去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大可、炸鸡腿、汉堡、烤羊肉串、骨肉相连,掏出《女友》杂志、笔记本、笔,在乐口福打发时间。
林上宁给我发信息,恩栗,你到福州了吗?我回到:是。
他又发来,那还在福州,对吗?你到得那么晚,怎么可能会有车子回龙岩呢?
我一边抹着眼泪回复,对,晚上这边留一晚,坐明晚7点的车回去。
他给我打电话,我也在福州,你在哪里?
大约20分钟左右他就赶到了,他进来就看到我在一边落泪,一边写下无尽的悲伤,字迹在泪水里化开。看我已经将食物一扫而光,他面露心疼的神色。他开口问,怎么了?
我的泪雨更加滂沱了,我就是这样脆弱,起初一个人假装坚强,强颜欢笑,对着思想的深入,眼泪便湿了眼眶,待到噙满,便缓缓顺脸颊而下,也不出声。可一旦有人关切,眼泪便吧嗒吧嗒地,毫不顾形象地夺眶而出。
林上宁一下子就明白了,他不该问。他本来就知道我的心绪为何这样低落,如此一问显然是不妥当的。他一下子就着急了,顾不得拿纸巾,用他宽大的手背替我拭去那些没有出息的泪水。
他越是温柔越是关切,我就越是伤心难过,那个我相识已久、交付内心的男人不如这一位萍水相逢的缘分。我越是落泪,林上宁就越是着急。
我越想越伤心,最终所有的不甘心都化成有节奏的抽泣。看我不再掉眼泪,他才靠过来坐下,挪过我的本子,合上,又将笔帽盖上,把书、笔和本子收好,整齐地放在一边。
我抬眼看了一眼这个仅相识几天的男人,如剑的眉眼此刻显尽了温柔。我小声地问他,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么?
他微笑,用左手拍拍右肩膀。我小心翼翼地靠过去,忍不住用右手搭扣他的左肩,闭上眼,好宽厚,好温暖。
王懿的肩膀是否也是这般,我不知道,我从来没有在他的怀抱里靠过。我努力地想要将他抛到脑后,脑海里却全是他,只要他的形象在我脑子里复活,眼泪便断了线。
林上宁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痛似的,慢慢地用他的双手紧紧拥抱我。
哭累了,又或许是太困倦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沉沉睡去。
醒来已是夜半,在江边,林上宁的汽车后座。我身上盖着他的外套,他独立江边,仰望夜空,背影有些凄凉。已是夜深人静之时,往来车辆少之又少,我打开车门下去,他闻声回头,关切地问:你怎么起来了?
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就想冲过去投入他的怀抱,或许是这几日他给的温暖无时不刻地慰藉我受伤的心。我真的很感谢他,若没有他,此刻我又在哪里?或许哭累了就趴在人家的店里睡去,然后在人家要打烊的时候又被冰冷的语言叫醒。或许我会弄丢行李,弄丢自己。
但走到他跟前我就停下了,他想要替我整理了一下睡得一塌糊涂的头发,那些因为去和王懿说再见而扎起来的头发此刻像鸡窝一般零乱,我索性将皮筋扯了去,仍长发披散。他双手替我轻轻整理了一番,动作极尽温柔。
这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邂逅啊,我本该感动得一塌糊涂,却因为王懿的事情,暂时搁浅了,可内心却潜移默化地想要靠近眼前的男人。
我突然咳嗽起来,林上宁便拉着往车上去。他说,江边风大,容易受凉,这么娇弱的小身板可不能站在这。
上车,他又温柔地打开一瓶水递过来给我。
我接过,双眼定定地看着他。他被我看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,他说,你喝口水润润喉,哭了那么久,得补补水才行。我低头,看了看打开的水瓶,内心平静得就像瓶中之水,再不能像车窗外的江面那般泛起涟漪。轻轻喝了几口水,然后盖上,紧紧地握在手里。
他从我手里接过,说,拿着干啥,多累,放下。
眼前的男人多么体贴,多么温柔。
他接着问,你到宁德就是为了你那个同学?还是说是你男朋友。
我说,他不是我男朋友,以前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。
他叹了一口气说,那就算是过去式了,以后请你一定不要再回头看。
我点头,问起他,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福州?你不是应该在宁德吗?为了陪我,你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了。
林上宁转过脸很认真地问我,如果我和你说,你一上车,我就一路跟着,你信么?
我有些惊讶,这不是电视剧里电影里才会有的桥段?我居然碰上了。
他说,是的,我一路跟着你过来的,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得留宿福州。我其实早该过来找你的,但我先回了一趟家。
我疑惑,回家?他不是龙岩人吗?在宁德工作,回福州的哪门子家啊?
他读到了我的疑问,娓娓道来。他说,我其实很早就在福州安了家,之前也在福州工作,借调去宁德工作一年。
我说,原来是这样。
他说,是。然后看了一眼时间,现在是凌晨三点了,我带你回家?
我说不了,不方便,你将我送回火车站,我在附近找家酒店住下就好。
他说,那我陪你一起。说完发动车子,载我到西湖公园附近的酒店。
我问为何不是去火车站?
他回答,要坐车我肯定会送你去的,火车站附近比较吵吧,景色也不如这边,在这边你要是累,可以睡到午后或是晚上,若是早起了,我们还能一块逛个公园散散步。
将车子挺好,他帮我提行李。他掏出身份证的那一刻,我瞥到了他的年龄,比我大5岁。
前台问,两位是开一间还是两间?还没等我开口,他就回答,两个大床房,然后又转过头对我说,恩栗,你的身份证给她!
将我送至房门口,说到,我就睡你隔壁,你可以安心休息,有事随时喊我,说完他朝隔壁房走去,走一半又折回来,捧起我的脸看了一阵。
我被他看得面红耳赤。他认真地说,不能再哭了,你看你得双眼都肿了,好看的双眼皮都肿没了。答应我,好好休息,不要再回忆,不要胡思乱想。
我点头答应。
7点多钟我就醒来了,拉开窗帘,今天没有下雨,天空有厚厚的积云,但也有几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大地上。
然后我就听到隔壁房拉窗帘的声音,我往边上望了望,又小声地问,林上宁,是你吗?
他大概没听到,然后我的手机响了起来,一条信息进来,是他。关切地问,是否已经醒来,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叫我。
我回拨电话过去,他刚起来,正在一边换衣服。挂断之后,我也开始梳洗,今天我打扮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用心,他说如果不多休息一会,那就带我出去走走。
他过来敲门的时候,我正准备化妆。他问,你好了吗?没好没关系,你慢慢来,我在隔壁等你。
我很不好意思地过去开门,让他进来坐。他进门来,询问着是否方便,会不会饿,我一一回答后,他便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下。面带倦容的我,见到他很是不好意思,不敢用正眼去看他。
我说,你稍等一下,我化个妆。他起来拉住我的手,然后又放开,用上手捧起我的脸,又是一番巡视,替我将鬓角整理好。他说,嗯,眼睛还是有些肿,但不影响你的美。你素颜的样子更美一些,那些脂粉反而令你看起来老了几岁,今天做些补水和防晒就可以了,相信我,你本来就很美的。
被他夸的都不好意思了。我这个人也不经夸的,他一说完,我就差点要跌倒了,许是膝盖受了空调的凉,变得很无力。林上宁过来扶我,后来索性一把将我抱到梳妆镜前。
这么多年来,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异性如此亲密接触,以前就算是王懿也没有。他见我愣住,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亲昵了,赶忙退回到落地窗前。
我听林上宁的,没有化妆,然后又去卫生间换上一身休闲的白T牛仔短裤组合。我一出来,他有些惊讶,原来你可以这样青春活力,那这高跟鞋咱也就不穿了吧!一会我带你去买一双舒适的小白鞋。
我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他,不穿高跟鞋就会很矮,虽然穿了也没有高到哪里去。
他说,哪里会,女孩子有这个身高也已经很可以了。
林上宁带我去商场,让我试了几款白鞋子,款式和脚感都很好,我不好意思地挑了一双,不想正要掏钱买单,他又拎了两双我之前试穿的鞋子一并把账结了。
从商场出来,天空又飘起了细雨。只有一把伞,他接过,打开,将伞往我这边靠。我发现穿着平底鞋的自己在他身旁显得更加娇小了。两人走在路上,引路人纷纷侧目。
他先是带我去吃了早饭,然后去西湖公园,陪我打气球,给我拍照。然后没经过一处商场都要拖我进去逛。
在一家小精品店,我买下了一款很夸张的首饰,我不知道要叫它镯子还是手链。店家说这是印度风格。是的,做工非常精细,镂空的雕花,悦耳的小铃铛,一个镯子,不宽不细,一条链子,缀满珠子,一个戒指,工艺精致,这么一样饰品让我爱不释手,我拿得起,却放不下,所以买下。
我还买了一串象牙项链,商家说那是真的象牙,上面雕了一个印第安人头像,狂野气息弥漫。是买给谁的礼物?我自己也不清楚,反正看到了觉得好看。
我去修了眉,长长细细的。
另外,我终于下定决心做了一件事,把脸上长了一二十年的几颗痣祛除了。很小的时候,父亲就让我去点痣,可我怕痛。今天在诺大的商场里,在林上宁面前我想再痛我也不好意思叫痛了。是的有些痛,尤其是药水打上去的那一刻。看我打第一颗的时候痛的紧咬牙关,林上宁向我伸过他的手,我忘了一眼,不好意思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。
后面几颗,居然真的不是那么疼了,但终究有些不舍,一二十年形影不离,终于要离开了,就想我和王懿的感情,我终究要放手的。
这一天,美丽的福州姑娘,雨中的靓丽鼓山,热闹的百货商城,琳琅满目的商品。无花果躺在竹筐里,在农妇的吆喝声中沿街流浪。
在林上宁的挽留下,我选择再留一晚。他说,要像在宁德那时候那样,陪我逛一逛福州,这样日后一提到或想到这两个城市,我就能记起他。
我对他的好感越来越强,有好几个瞬间,我差点就忘记了王懿带给我的忧伤。
商城旁边的一家饭馆里,一个出家人模样的人在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。店家对我说,你看那个和尚,穿僧衣、戴佛珠的,坐在那里酒肉穿肠过呢。
我有些无奈,其实我不必无奈啊!一个和尚,他没找我说,施主,出家人慈悲为怀,不打诳语,施主印堂发黑,必有大灾大难,你破财免灾吧。我佛慈悲,定会保佑你的,请你给些香油钱吧!我想我就不必无奈了。
林上宁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,不禁笑了起来,见多就不觉得怪了。
商城的入口处,有人在打鼓。是很大的鼓。直径比我们村的大水井的还要大,一个鼓两人打。旁边有一姑娘穿一袭红衫翩翩起舞,玫红色的,格外鲜艳。那里有好几个鼓。鼓声隆隆,排山倒海。难道这就是暮鼓晨钟的暮鼓?
我让林上宁陪我去购买第二天回程的票,看我买好过来,他拿过我手中的票看了看,皱起眉头来,K8741,硬座。他问我,你怎么能买硬座呢?你可知道这一路回去有多远?一整个通宵呢,你怎么扛得住,不行,我给你买过。
我说,不行,这些天你已经为我破费了不少,我不能再接受你的恩惠了,硬座也没什么的,之前出门我都买过站票呢。
他第一次露出严肃的神情,说,绝对不行,都买卧铺,软卧,我给你买,不然你就别回去,不然我开车送你回去!
我小声说,那我换硬卧就行了。
他说,不行,你得听我的。然后他从我手里拿过身份证去售票窗重新给我换了一张票。
那一刻,我更加确定,他是真的对我好了,在那个只有绿皮火车的年代。
余下的时间,他带我逛吃逛吃,看着比孩子还要高兴。
第二天傍晚,他依依不舍地将我送到进站口,我走没两步,就被他从后面紧紧地环保住,我转过身,看到他眼里满满的不舍。
检测完行李,我来到了第四候车厅,找了个位置坐下。候车厅里有人卖着地图,有人卖着各类的杂志,有人卖着饮料,有人卖着泡面。
没一会就开始检票了,所有的人都拥往检票口,似乎过了检票口就有遍地黄金可以捡了。
我小心翼翼地提着我的行李检了票,下了站台,登上车厢,找到自己的铺位。那一刻,我的心里也满是不舍,福州,我要离开了,尽管你只是我路过的城市,但也是我今夜旅途的快乐起点。
在火车上,我认识了一个打扮很妖艳的女孩,她叫姗姗,睡我对面的铺位。我对她笑了笑,问:你一个人么?她说是啊,男朋友送她到车站,给她买了很多的零食,还没检票时就走了。
她说她在福州马尾的一家KTV上班,祖籍四川,是到龙岩富岭看望她的父亲的。她问我,你怎么会一个人在福州?是龙岩的么?
我告诉她我是龙岩的,前些天去宁德看望一个在那参军的同学,现在也要回家了,纯属路过福州的。
她说,我看不像,我觉得你来福州肯定是为了看望你热恋中的男朋友。其实刚在进站口我就看到你了,你手上那条手链太醒目了,我一下子就能记住是你。我看到你跟你男朋友在那难舍难分的,还好意思骗我说去的宁德看谁谁谁。
我无奈地笑笑,怎么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呢?
她说,我只信我看到的哦。
她买了娱乐报,里面有许多和瘦身有关的文章,全给我看了。她看的是我的时尚杂志。我们两个又说又笑,像两个很早就相识的朋友,年纪相仿,虽然性格差异很大,但是我们总能找到对方感兴趣的话题。
车上有在吃泡面的,有在看报纸的,有三五成群打牌的,有拿着手机上网的,有放着流行音乐的,有听着经典老歌的,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卧铺车厢。
这时姗姗开始睡觉了,我坐在那儿啃鸡腿堡,是临进站前林上宁经不住我的要求给我买的,他说,我希望你以后能少吃或者是不吃这些。想到这,我不禁停下,想将才啃了两口的汉堡扔掉,但一想到是他买的,又舍不得,慢慢地打开吃掉,并在心里发誓,这是最后一次,以后我再也不吃这一类食品了。
看窗外,一闪而过的树冠迎着风。我想,它高踞其上的位置,令人类的命运也难以染指。围绕着它,是一种魔幻和梦想者的沉溺。当我在仰望时看见一枚飘下的落叶,我确认那不过是一只树冠暂且君临大地的化身。
晚上十一点多了,车厢里还是罕见的热闹,大概是因为年轻人居多,也有很多旅客是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了。
我执着笔在纸上写诗。
还有, 最近出了一个意外,我写“了”字总会写成“的”字,挺奇怪的,难道问我脑子里无端地多出了一个特殊构造?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之后,火车不知何故是倒着开的,满是疑惑,若是不影响我的视觉我是没有意见的。
华灯依旧明亮,淡黄的光晕,云气氤氲,光晕染出一片宁静的世界。
不知睡了多久,睡醒不知何处,窗外一片漆黑。仰望夜空,没有星星。远处的房屋,有点点灯光,如梦依稀。窗外有一弯清水,铁路边有芦苇摇曳。灯影倒映水中,灯与影,水与天,连成一片。
起伏的山脉在夜色里蜿蜒。融入城市的血管。迅速后退的路灯,记忆勾起思念。高高低低、疏疏散散的建筑,也有孤孤单单的塔独自屹立。
这样的午夜,如此特殊。偶尔,路过的城市,还可以看见交通灯。
到了一个站,有人上车,有人下车。距离我所要到达的城市还有好些路程。途中遇见一处的灯为蓝色,在午夜里显得有些诡异,像怪兽的眼睛。波光潋滟的水面,有灯的倒影,昏黄和雪白。
河对岸的道路上还有车辆,尾灯红红,像火星。长河依傍,让午夜的旅途少了一些乏味。也让这段铁路不会太寂寞。
想起在宁德那不多的时间.羊蹄甲花开,红色花朵绚烂若霞.只是没有龙岩的热闹。
那条长河出现了很长时间,偶尔会看不见,让我觉得旅途少了什么。
远处的山上有一盏,两盏的灯。
仲夏夜绵绵细雨,只是沿途不曾见到一树花.途经的一个不知名的城市依旧热闹,灯火绚烂。
不知从何时起,我开始沉睡。醒来时已是翌日的清晨,此时火车已经抵达龙岩漳平醒着的状态只维持了五分钟,我再次睡了,醒来已到达雁石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渺渺的曦光升起来。
我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,我回来了,到雁石了,毫发无损。母亲很高兴,回来了就好。
6点钟,K8741抵达龙岩站。走下站台,这一场旅行,结束了。
我的手机准时进来一条信息,是林上宁发来的:你到了吗?
我回到,刚到,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。
他说,其实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,因为我担心你。这几日相处,我对你有着说不清的情愫。
走出站,我看见这一天的曦光饱含着激情与爱意。饱含着激情与爱意的曦光沐浴如同一种不加粉饰的恩德,所有的彷徨都在这一个黎明里凝滞如铅。
背对风吹的方向,蔷薇花轻拭自己紫色的欲飞欲舞的翎羽。
我所有的猜想都不会停止,关于那一树的羊蹄甲,关于那一场雨,还有地铁九酒吧的那一杯干红。还有和林上宁相处的那些日子,都漂浮着的如梦的笑容和语言。
我想,如果笑容过于直白,那么只需要领悟流光深处的眼神;如果语言过于兴奋,那么只需要静静地回忆相处时候的情形。此刻,我盼望能有机会,可以与林上宁一起站在街头聆听幸福。
手机里是林上宁发来的信息:我不管了,我一定要我们再相见。我也期盼着,那么下一次的见面,一定就是我踮起脚尖,他弯下腰。
经历过这一番,我相信,人生在世,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么一个人,温柔又坚定。
(其实,这篇是上一篇故事的下半部分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