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风云乔四:泥瓦匠到第一黑老大,枪决前感叹这辈子够了
1991年,枪决乔四集团14名罪犯,是哈尔滨头等大事。80年代,乔四独霸东北十余年,关于他的传说不一而足,无不怒斥着他的罪大恶极。
有人说他从一个泥瓦匠,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,终于成为一方霸主,有人称他狂妄至极,连警察也呼来喝去,一度霸占二十多个明星,狠起来连自己都砍。
而在众多小混混口中,乔四是首屈一指的黑道教父,被尊为现代杜月笙。
乔四出生在解放后的第三年,家中排行第四,本名宋永佳,他早早辍学,常在村头大桥闲逛,被当地人冠名“大桥老四”,喊来喊去,四个字成了两个字,乔四。乔四年龄稍长,便随着许多没读过书的人一起,去哈尔滨谋生。
乔父找人带他一起进到砖瓦厂,乔四却看不起这份工作,没干几天,便另辟蹊径,将自己送到监狱中,关了3年。
出狱后,乔四迎来了人生的转折,他让东北人认识到了,真正的狠人,就得狠起来连自己都砍。
当时,哈尔滨房地产事业蒸蒸日上,拆迁工程利润极大,然而钉子户也难以整治,所以没几个人敢接。作为一个天生的亡命徒,乔四盯上了这块巨大的蛋糕,他广发英雄帖,召集各路狱友,专门代替拆迁单位和钉子户交涉。
拆迁现场
第一次办事,他就见识了钉子户的剽悍,他们拿着菜刀,举着凳子,抵在大门,不让施工队进入。但乔四比他们更剽悍,他带着十几个手下,翻过围墙,举起石头砸碎钉子户玻璃,随后撞入厨房,夺出一把菜刀,站到钉子户面前。
钉子户纷纷举起武器,严阵以待,却见乔四将菜刀高高举起,向自己手指狠狠斩下,瞬间鲜血飞溅,钉子户纷纷后退。
乔四提气高喊,谁不拆的,像我这般将砍了手指。
钉子户一阵幻痛,纷纷放下武器,乖乖签字画押。乔四在施工队中威望水涨船高,无数单位慕名聘用,他也逐步笼络大批闲散人员,一路接取的全拆业务也越来越大。
乔四
乔四认定,一山不容二虎,拆迁利润只能自己独享,开始对其他拆迁团队展开恶性打压。
1986年5月,他故意借去已经有两家拆迁队接手的拆迁工程,带着手下的闲散人员在工地上大打出手,钢管等种种建材成了临时兵器,战斗刚开始,对方一人就被乔四一棍子敲得头破血流。
两家施工队最终不得不退出竞争,乔四转手又将这一工程强行倒卖,收取10万元“介绍费”。几个月间,他便以这样的手段获利63万,哈尔滨拆迁业也成了乔四的天下。同时,拆迁需要大量接触政府官员,乔四借机行贿送礼,组建起了一个利益团体,有了一把牵连甚广的保护伞。
此时的乔四已然不是最初的砖瓦工人,在黑龙江,他求得了一席之地,但他并不满足,希望一家独大。
二
80年代末,哈尔滨黑社会主要有两大一小三股势力,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,除了乔四,还有郝瘸子(被吞并)、小飞(斗争中残废)、洋馒头(被吞并)和小克。
郝瘸子郝伟涛
郝瘸子原名郝伟涛,从小身体残疾父母离异,多遭白眼内心极度扭曲,不到20岁时,他从江南运鱼到哈尔滨贩卖,和另一个批发商发生口角,郝伟涛怒火中烧,当晚召集了20多个小弟,拿着钢刀一脚踹开对方房门。
对方尚在熟睡,忽然被从床上拽下,衣服被脱了个精光,架到大街上,郝伟涛下令众小弟,鞭子蘸水轮流抽打,打出了自己的赫赫凶名。
进入90年代后,走南闯北的郝伟涛发现,哈尔滨很多人效仿香港,开起了夜总会。
他找到银都夜总会老板,一边绑架对方家人,一边出资利诱,最终跻身为总经理,参与到利润分成当中,随着手中的钱越来越多,郝伟涛的地盘也越来越大,直到乔四崛起,他深知不是对手,同乔四达成共识,加入到对方的集团当中。
和郝伟涛破碎的家庭不同,小飞家族势力颇为庞大。小飞原名陈建滨,父亲是东北抗联游击队员,老来得子,对陈建滨颇为溺爱。
小飞陈建滨
陈建滨从小便好勇斗狠,十几岁就被劳教关押,出狱后,家里动用关系,将其送到黑龙江民航,希望他能够安稳度日。陈建滨却经常惹事,后来索性辞职,纠结狐朋狗友整日厮混,成为一股黑恶势力。
和其他人不同,陈建滨全靠背景兴风作浪,本身没有过硬的手段,正因如此,导致了他日后的消亡。
1990年,陈建滨和乔四手下“第一杀手”李正光发生冲突,陈建滨仗着人多,将李正光绑了起来,随后砸开冰面,将其塞入冰窟窿,冻一会儿再拽出来,美其名曰涮冰棍,李正光被涮得满脸发紫,嘴唇不停哆嗦,陈建滨却还不解气,用猎枪枪托将对方双手砸的鲜血淋漓。
李正光为此将陈建滨列为头号目标,生还后立刻指示手下,带足人马枪支,将陈建滨抓到哈尔滨自行车厂附近的机房中,陈建滨一见到李正光,立刻想通了前因后果,马上跪地求饶,李正光全然不顾,拖着猎枪向陈建滨走去。
走到陈建滨身旁,李正光一枪击中对方右脚,又持刀将陈建滨左脚脚筋割断,陈建滨惨叫连连,求饶不断,最终被送到医院保住性命,却成了一个废人,再难为非作歹。
洋馒头杨德光
洋馒头杨德光自由自幼就因拿刀打架出名,他的凶狠连乔四也极为欣赏,乔四在斗争中,一手拿着猎枪,一手拿着钞票,成功为自己麾下填了一员猛将。
剩下的小克,是当时哈尔滨黑道唯一能和乔四扳一板手腕的人物,小克原名王伟范,在一众黑道风云人物中,创下了八进宫纪录。他和港商颇有交情,财力在整个哈尔滨数一数二。他称霸哈尔滨时,乔四还在道里区干泥瓦工,然而哈尔滨的风云变换,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三
乔四在东北一跃成了中国黑道教父级的人物,躲一躲脚整个东北都要抖三抖,几年之间便犯下130多起大案,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约束他,甚至有传言,他霸占的女星多达24名。
1990年下半年,乔四公然在大街上用小口径手枪,猎枪等火器同另一伙黑恶势力展开火拼,枪声震得雪花簌簌,街道两旁的居民人人自危,民警赶到鸣枪示警,乔四竟然指示手下郝瘸子向警察射击。
乔四被捕
警方不得已暂时撤离,随后对郝瘸子发出通缉令,郝瘸子被捕后,乔四又通过自己干拆迁时的关系,找人牵线搭桥,联络上一位副局长,一顿利诱,郝瘸子最终取保候审。出来后的郝瘸子没有丝毫收敛,仗着乔四的名头,竟雇佣起了公安人员,为他控制下的银都舞厅把门。
乔四在东北风光了十几年,这十几年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,据说他的座驾是一辆黑色大奔,车牌号88888,在哈尔滨横冲直撞,没有交警敢拦。所有哈尔滨的司机,看到这个车牌都要让道,可谓嚣张至极。
乔四践踏法律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,他常常带着小弟,开着这两黑A88888,在大街上物色目标,看中谁便把车停下,拽上车带走。
关于乔四的覆灭,更是神乎其神,有传言说中央领导前往哈尔滨巡查工作,被一辆黑色奔驰超车,这般气势引起了领导注意,开始着手调查乔四背景,牵扯出一票违法犯罪的记录,领导极为震怒,勒令有关部门介入调查。
这一说法真假难辨,值得注意的是,当时正值全国严打,中央明确下令:可判可不判的,坚决判,可抓可不抓的,坚决抓,可杀可不杀的,坚决杀。
1990年8月9日上午,哈尔滨方面也下达指示,保持严打斗争的好势头、年年打、月月打、天天打,不让他站住脚跟,结帮成伙。必须坚决打掉,国民党被打垮了,日本侵略者被打跑了,东北土匪消灭了,这些团伙露头一个打一个。
一众团伙中蹦跶最凶的乔四自然跑不掉,1990年8月10日,哈尔滨公安局领导亲自带队,展开代号810的大围捕,大量干警切断了哈尔滨前往外地的所有道路,甚至能找到的每部电话,都派出2名公安进行把守。
乔四临刑前感叹,这辈子够了
等到晚上18点整,全副武装的各行动小组迅速出发,不到10分钟,03小组传来消息,已经包围了银都舞厅,抓获正在舞厅中狂欢的郝瘸子,01小组利用乔四急于打探情报的心理,早在前一天就对乔四进行约谈。
18时抓捕开始不久,乔四乘坐A88888,驶入调查组临时驻地,刚一下车,调查人员便一拥而上,将乔四和司机扣押,当晚,陆陆续续47人被抓捕归案。
本着从快从速的原则,法庭迅速对案件进行审理,47人中14人判处死刑,1人死缓,1人无期。判决结果出来后,乔四等人被立刻押往刑场,43岁的乔四,面对黑洞洞的枪口,幽幽地叹息道,我这辈子,够了。
随着整齐的枪响,称霸东北的乔四爷永远闭上了双眼,东北最为混乱的时代,终于宣告结束。